一年前的今天,2000年8月1日,安安一岁零一个半月,开始独立行走。早上去打预防针时,还得抱着,下午突然可以放手走了。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我们牵着手走。要是有大人在,大家就围成小圈,让他自己从一个大人那里,走到另一个大人那边。至今他端着肩膀,张开小胳膊,神情紧张地跨着没有把握的步子,向我冲过来的样子,仍然栩栩如生。

安安有些体能发展比通常书上说的慢(我也许本本主义了些),越小的时候越明显,可能和他过胖有关。三个月能从俯卧翻到仰卧,从仰卧翻到俯卧有点记不清。虽然两个月就半躺在斜绷床上,四个月被我塞到学步车里,但是真正能坐住,要等到八九个月。爬更难了,等到第十一个月,回上海后才学会。主要是在南京时天冷,爷爷奶奶怕他在地上爬着凉。我去看他时,他其实很想爬,但是完全不得法:不会用胳膊支撑上半身,只好把头埋下去顶,两条腿倒是粗壮有力,但是一用力后蹬,无非是把屁股给顶起来了,大家都说象个小猪在拱食。到上海第二天,我就把他往拼图地板上一放,自己坐在一边和他玩。三天后安安爬行自如了。不久,他就不安于在地上爬了。两条小胳膊很有力,拉住东西就可以站起来了。接着就会让人牵着走。这时期他的体能发展神速,我大为他得意。

安安会走后,我喜欢带他出去散步。有一次他病了,医生居然说我们让他太累。这么小的小孩不能走很长距离。我们居然也信以为真,虽然他散步的距离不足五百米。接下来就吩咐阿姨要经常抱他,不要让他累着,渐渐地他就对走路不感兴趣,这时更没了斗志,一味地赖在阿姨身上。我不想抱他,他就找阿姨去。后来会说“抱抱”(大概是最早会说的字之一),我还想赖,就要求他说“请”,我立即照办,到现在“请抱抱”仍不离口,也算是意外收获。可惜他并不理解“请”字,只是机械地重复这三个字,其他情况下就远没有那么礼貌了。

两岁不到,安安能双脚离地一齐跳。两岁左右,会小跑;发展到现在25个月,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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