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铛——叮叮铛——我是快乐的铃铛狗,街边一只脖子上挂着铃铛的狗狗欢乐的哼着歌曲,铃铛狗每天会去快递公司帮忙送快递,这是自从它被主人抛弃后自足的工作。

这天铃铛狗像往常一样开始它一天的快递工作,只要将快递送到物主家的门口并摇摇脖子上的铃铛就可以了,人们早就已经熟悉铃铛狗的声音了。

今天的工作量太多,铃铛狗工作到很晚,正打算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时,在街道边看到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女孩卖着从山里采摘下来的果子,可是似乎没什么人来买,铃铛狗拿出钱来把女孩的果子买了下来,女孩非常感谢,并到店里买了些食物,递给了铃铛狗,女孩的微笑让铃铛狗心里温暖及了。

从那以后每天铃铛狗都会买女孩的果子,女孩也每天都会给铃铛狗准备不同的食物,慢慢的女孩成了铃铛狗的主人,两个人相依为命,虽然女孩不会给铃铛狗富足的生活,但是却不会将它抛弃。

人类啊!或许狗狗不是你的唯一,可在它们眼里你确是它们的全部,请不要将它们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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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去给猫儿挂铃铛的故事谁去给猫挂铃铛


谁去给猫儿挂铃铛的故事

很久以前,在美国的一个小镇上,住着一户有钱人家。由于这户人家家老鼠太多了,于是主人就买了一只猫来捕捉老鼠。

果然不久,老鼠减少了许多,主人非常高兴,猫儿也很得意地继续担任守卫的工作。

有一天,在这栋房子的一个偏僻角落,正有一场热烈的讨论会在举行着!

“各位女士、先生,我今天召开这次讨论会的目的,是为了找出一个办法来对付那只可恶的死猫。它已经杀害了我们许多同胞,如果再不想办法对付它,迟早我们的性命都不保。请各位踊跃发言。”老鼠酋长说。

老鼠们听了,纷纷举手想要发言。老鼠酋长只好让他们一个一个来。首先是勇士甲站起来发言:“我建议,趁那只死猫在追我们时,故意把他引到老鼠夹旁边,让他被老鼠夹夹到。这样,他以后就再也不能追我们了。”

勇士乙听了,很不以为然,就站起来说:“这个办法对我们很危险,万一还没跑到老鼠夹边,就先被他吃了怎么办?所以我认为,趁他睡着时,拿火去烧他是最好的办法。”

“不,这种办法对我们也有危性。我有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趁他睡着时,在他脖子上挂上一个铃铛。这样,以后只要听到铃铛的声音,我们就可以赶快逃跑,再也不怕被他抓到,你们认为如何?”勇士丙得意地看着大家。

老鼠们都非常同意这样办法,纷纷鼓掌起来。

“既然大家都赞成了,那有谁自愿去替那只死猫挂上铃铛呢?”老鼠酋长问。

“既然没人愿意去,这个建议是你提的,我看就由你去好了。”

“我....我不敢去,你还是找别人吧!”说完,勇士丙就不再说话了。

结果,都没有老鼠敢去,所以到现在,那群老鼠仍然被那只猫追得死去活来呢!

2谁去给猫儿挂铃铛的故事点评

我们每个人的一生,不是在自己的不切实际的想像中,而是在实实在在的社会中。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我们的认知,要符合实际,要经过自己的全部努力才能够实现。

小铃铛的故事


小花猫今天真漂亮,脖子戴上了一个小铃铛。走起路来,铃铛就会丁零丁零响。

小花狗看见了,说:哟,小铃铛圆溜溜,多好玩!给我戴一下好吗?

小花猫说:不行,不行,会让你弄脏的。

小白兔看见了,说:瞧,小铃铛亮晶晶,多好看!给我戴一下好吗?

小花猫说:不行,不行,会让你弄坏的。

小山羊看见了,说:小铃铛丁零响,多好听!给我戴一下好吗?

 小花猫说:不行,不行,会让你弄丢的。

小花猫蹦蹦跳跳,走到河边,往水里照照自己的影子,嗨,多漂亮的小铃铛,圆溜溜,亮晶晶,还会丁零丁零响呢!它伸长脖子,想照照清楚,没想到脚下一滑,扑通一下,掉到河里去了。

小花狗正在河边玩,看见小花猫掉到河里去了,连忙去拉它。

嗨哟哎呀!小花狗拉不动小花猫。

小白兔和小山羊看见了,连忙跑过来帮忙。

嗨哟!嗨哟!嗨大家一起拉才把小花猫拉上岸来。

小花猫多难为情呀,它低下头,拿下脖子上的小铃铛,说:你们也戴戴小铃铛吧!


四色铃铛


天好热,“东倒西歪”小老鼠去游泳了。毛毛球也想去,可是他走错了路,糊里糊涂地绕到树林里去了。

一只小乌龟在树林里慢腾腾地爬着,背上驮着一个大铃铛,铃铛特好看,由绿、红、黄、蓝四种颜色组成。

毛毛球看见小乌龟挺累的,就说:“我来帮你拿吧,我力气大。”小乌龟说:“谢谢你,可你一定要注意,不要把铃铛里的棉花拿出来。

哦!原来“四色铃铛”里塞了好多棉花,所以铃铛才不响。

毛毛球用手小心地托着铃铛,走着走着,来到了游泳池边。小老鼠们正在那儿游泳呢。

毛毛球很高兴,一松手,铃铛里的棉花掉了出来。

“丁零零……”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奇迹出现了,游泳池旁的树枝上开出了美丽的花朵。

毛毛球好高兴,又试着摇铃铛。“丁零零……”树上结出了小果子,果子慢慢地长大了。

太好了,再摇摇试试。毛毛球拿着铃铛使劲摇,小乌龟远远地看见,连忙喊:“别摇,别摇啊!”可小乌龟爬得太慢,离得太远,他的话毛毛球根本没听见。

原来这“四色铃铛”正好管着“春夏秋冬”四个季节。这下糟糕了,毛毛球把秋天摇来了,树叶全变黄了;毛毛球把冬天也摇来了,下大雪了,游泳池结了冰。四只小老鼠还穿着游泳衣呢,他们冻得直哆嗦,都快变成冰棍儿了。


金铃铛的故事


金铃铛的故事

白皙的皮肤,金黄的头发,模样漂亮,又十分优雅,善于谈吐又风趣十足,年纪不大却千般乖巧,这就是罗莎小姐。啊,忘记说明了,她还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缺点。谨慎可爱的小罗莎,致命的毛病是好奇心太强,常常是一整天一整天地窥探别人的秘密,不论是什么事,好的或是坏的,都要偷听。接着,又添油加醋,向邻居,甚至向不太熟悉的人四处传播。

好奇和谣言是孪生兄弟。

如果寻找有说眼力的理由,否定这种孪生关系,也只有在极特殊的情况下,才能证实两者没有瓜葛。

许多有教养的人都认为,窥探和传播小道消息是爬行动物的头和尾,是一个身躯上的两部分,是一双联动的手,是有恶习劣迹的人犯罪的两种方式。

我不再插话了,说起来话就太长了。还是让我们言归正传,接着讲小罗莎的故事。

这小女孩子是个可怜虫。她妈妈每走一步,传到耳朵里的都是邻居的警告和抱怨。各式各样的人物都指责小罗莎乱传闲话。罗莎自己也遭到惩罚。她神色不安,不得安眠,痛苦地节制着自己的嗜好,失去了平日的快乐,穿着破衣裳,头也不梳理。唐娜·托马莎——罗莎的母亲自言自语:

“我要想个办法,用个什谋,让女儿改正锗误。不能仅仅让她忏悔。”

聪明的母亲立刻采取行动。她搬到庄园去住。接着,一位家庭医生来访。这一切都好似偶然发生似的。

唐娜·托马莎和医生走进房间,顺手关上门,又从里面把门锁好,钥匙没有留在门外,看样子,要商量一件特别重大的事情。小罗莎立到警觉起来,脱掉鞋子,爬上楼梯,脚步轻轻,活像一个作案的小偷,她爬到门口偷听。

好奇心使她扒在地上,嘴已啃着砖地。她听见母亲说:

“讲道理,软的硬的办法都用过了,可是,对我的孩子全不管用。如果是别的小毛病,我还可以忍受,可是,这个毛病大使我丢脸啦,太让人反感啦。谁愿意和一名小特务生活在一起!”

“好了,好了,夫人,”医生说,“这种不幸的人,我们十分同情。他们生下来就好奇,因为他们脸部组织有缺欠。”

“别胡说!什么脸部组织?”

“我指的是鼻子。鼻子轻的人天生极端好奇。我有治这种病的良药。她是鼻子轻吧,好,立刻在她鼻子上加点什么金属。朋友,照我说的去作,最固执的,最粗野的人,也会忘记偷听和乱传闲话。”

“您说的管用吗?”

“最管用不过了,用我的药方,一定能够治好小姐。可怜的孩子,您惩罚她,我为她治病……她会变成十分时髦的小姐,代价是做出一点点牺牲,这对众人也大有好处。”

“巴特利肖医生,什么时髦?”

“鼻子上带上首饰。我就去马德里,让银匠精心制作两个纯金的小铃铛。

我把这一对高贵的铃铛做为装饰品挂件,不过,要特别当心,还要加上一个小球,以便增加点分量。鼻子上穿个洞。这手术很快就能做完。开始几天,会痛点,不过,很轻,几乎感觉不到痛苦。罗莎是一个有教养的好孩子,受点折磨不算什么,她会耐心地让铁针穿透鼻子。用漂亮的金铃铛打扮自己,她可以和历史上的美女阿维塞娜比美!到时候,这姑娘比阿维塞娜更会引起摩尔人的争夺哩。”

“快,给我女儿做铃铛。”

罗莎悄悄地跑了,可是,她心里非常的害怕。

“是真的,”她叫喊着,“全是真的!他讲了伤害我的话,医生真残酷!

他要用铁针在我鼻子上穿洞!给我挂上铃铛!鼻子穿孔会挖心似的痛。我鼻子挂着两个铃铛算是什么角色呀?谁还喜欢我呀?这样稀奇古怪,这种可怕的时髦,谁能感到舒服?什么鬼时髦!这等于给自己挂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我是坏人!如果我回到马德里,上帝啊,这要轰动全城,人人谈论我罗莎的铃铛。要防止这种侮辱性的事件发生!我要说,我的鼻子重了,影响张嘴讲话,同时,改正错误。”

事实上,她真改正了错误,当她回来的时候,小鼻子十分完整,直到今天也非常健康。妈妈十分满意地对她说:

“我们在这儿真走运。我不知道为什么,罗莎的鼻子,过去像羽毛那么轻,现在,变得像铅那么重。已经不偷听,也下传闲后。这要感谢上帝,我们要取消那种穿鼻手术,不过,万一老病复发,再传闲话,我们就在鼻子上挂金铃铛。”

小铃铛,响铃铛,牲口脖子上的大铃铛,像战舰那样具有威力,似铁栏杆那样不可超越。用泥巴堵住散布流言蜚语的喉咙!把谎言垃圾扔回垃圾站。怒吼的风吹进社交圈子,庄严宣“话就讲到这儿吧,别再说了。因为,调皮鬼正在愉听!他会讲出一切,讲的时候又添油加醋,塞入谎言。听——他十分容易听清,说出去的时候,却变了样。”

金铃铛的故事点评

好奇心本没有什么错,但是罗莎小姐一直传闲话,好的说成不好的,这样容易对别人的名声造成损害,这个世界上,八卦总是在我们的身边,我们要成为一个智者,不要以讹传讹,对于流言听听就好,要有自己的判断,尽量让自己不要成为背后讨论别人的人,也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有什么问题当面说要比背后中伤别人好。

铃铛与骡子的故事


一头高大健壮的骡子,脖子上系着一个铃铛。铃铛儿制作精巧,响声清脆,骡子每走动一步,铃铛便发出“叮当”的声响,比鸟儿唱歌还悦耳动听。

一天,骡子撞开了篱笆,走进了菜园,白菜、韭菜一畦畦,鲜嫩又可口,骡子好不欢畅,它低头啃个不停。“叮当叮当”,一串串尖利的急响,钻进了主人的耳中。他一个箭步冲出房门,挥动竹枝赶到菜园,一边抽打着骡子的屁股,一边斥责道:“混账东西,你胡嚼乱踩,把菜地弄得一团糟;要不是铃铛叫我来,菜地准被你糟蹋完。看你下次再敢闯进菜园……”

骡子疼得直叫唤,不要命地跑出了菜园,“叮当叮当”,铃铛的响声,伴着骡子远远地到了山脚下。

没多久,骡子拉着一车货,长途跑路,傍晚时返回了村里。“叮当,叮当”,一阵脆响,引得一些乡亲们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嗬,好一头结实顶用的骡子,拖这么多货物跑了一天,还那么精神抖擞的。听,配上这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多有气魄!”

“叮当,叮当。”铃铛儿听了这番话,响得更加起劲了,像是说:“对的,对的,骡子了不起!”

骡子耸起耳朵听了这些话,满心喜悦;突然,它望见了菜园,不禁感到一阵阵隐痛,立刻不高兴地责问铃铛道:“你发出的是同一个声音,为什么一时出卖我,一时又吹捧我?”

“叮当,请你听清,”铃铛含笑地解释道,“你和我,都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你犯错误时,我发出警告,为的是挽救你,不让你越陷越深;当你干得对时,我理所当然地赞扬你,为的是激励你取得更大的成绩啊!”

战马和狗的故事战马和狗


战马与狗的故事

主人拥有战马和狗。它们常常跟随主人东征西讨,成为主人的得力帮手。

战马木讷呆板,傻乎乎的,看上去并不讨主人喜欢。主人骑上它后,总是用皮鞭打它的屁股,催它快跑。这让狗看起来很好笑。它觉得战马太不努力、太偷懒了,总是要等待主人打鞭子才肯卖力。这是对主人不尊重的表现。战马平时吃的是草,住的是简陋的棚子。这一切使狗感到主人对马并不好。

相比之下,狗觉得主人很看重自己。主人从来不打自己。自己随主人住在温暖舒适的屋里,还常吃主人剩下的饭菜,其伙食水平仅次于人。更令狗感到高兴的是主人常用手摩挲自己的皮毛,说明主人对自己很怜爱。狗很聪明,它很懂主人的心思,主人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它都能理解得很准确。所以,狗总是令主人称心如意。狗和主人相处得很融洽。狗感到自己同主人的关系最为密切了。这使它产生了很强的优越感和自豪感。狗常对战马汪汪地叫,意思是说,你要好好干,多卖点力,否则我会教训你的。

一天,主人带着战马和狗去征战,遭遇了惨败。于是主人骑着战马,带着狗急匆匆地逃跑,后面跟着一大批追兵。此时,主人来到了一条江边,滔滔江水挡住了去路。正待主人着急之时,江中驶过来一条小船。主人拿出重金请船主带他过江,船主答应了。但他说,你只能带战马和狗中的一个,如果它们全都上船,船难以承载。

狗心里想,主人肯定会带我上船的,因为我和主人的关系最好了,主人决不会带战马那个傻瓜上船的。这里的道理不是明摆着的吗。

“我和战马上船,把这只狗留在岸上吧。”主人对船主说。

什么,把自己留在岸上,让战马上船。狗不相信这是真的。于是狗便问主人,这是为什么。

主人说:“战马和你相比,还是战马重要。它才能把我带出险境。在最关键的时刻,只有最重要的东西才能被留下,你懂了吗?”

2战马与狗的故事点评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的理想追求和处世哲学是不一样的。有的靠本事安身立命,有的靠关系谋取出路。在最为关键的时刻,还是真本事才靠得住。拥有一身真正的本领不仅会让你在其他人眼中高大起来在真正需要你的时候也可以靠它来安身立命。所以小朋友们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好好学习哦。

保安和狗


一个住宅小区的保安养了一只狗。有一天,他对狗说:明天我在小区门口站岗,你跟我一同去,看看我是怎么看门的,你以后要学着点儿。

第二天,保安站在小区门口,狗趴在他的脚边。这时,一辆豪华轿车开过来,要进小区。保安毕恭毕敬地向轿车敬了个礼,马上松开栏杆,让轿车开了进去。接着又走过来一个老乞丐,也要进小区。保安立即放下栏杆,把他拦住。并大声吆喝:干什么的!快走开!老乞丐说:我有个亲戚住在这里,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找他,路上被贼偷了,只好一路要饭到这里,你就让我进去吧。不行!保安恶狠狠地说,我们这小区哪会有人跟你这个老叫花子有亲!快滚开!老乞丐还在苦苦哀求,保安对狗说:狗,快上!咬他的喉头!那狗愣着,正在犹豫,主人又猛催一阵,它只好扑将过去。那老乞丐向空中一跳,走了。原来他会武功。

有一天,保安下班回家,在一个小巷里碰到了老乞丐。老乞丐用打狗棍拦住了保安,并问:

你还认识我吗?

保安认出来了,说:你想怎么样?打人是犯法的!

不想怎么样,老乞丐说,我也不打你,只想和你换换衣服,让你也尝尝叫花子的滋味。

保安还想反抗,老乞丐用一只手捏住了保安的衣领,轻而易举地把他提在空中。我说过,他会武功的。

保安无奈,只好和老乞丐换了衣服,带着怒气往家走。刚到家门口,他养的那只狗猛地扑了过来,一口咬断了他的喉头。

该死的狗,一定是把主人当成老乞丐了。


狐狸与狗


两只狗合作从从一户农家偷出了一大块肉,本来两狗很开心,但是在分肉时却是争得不可开交,差点就要打起来。

这个时候一只狐狸看见了两狗在为那块肉争吵,就开始转动脑筋,想把肉弄到手。

你们兄弟关系一直很好,没必要为一块肉反目成仇嘛!狐狸假装和善地劝解说,要不我帮你们分肉吧,保证绝对公平,让你们都满意。狐狸说。

两只狗觉得狐狸的话很有道理,也很公平,于是就答应了。

第一次分出来的肉大小完全不一样,狐狸连忙说:对不起,年纪大了,手容易抖,这样吧说着它就在那大块上咬下一大块吞进肚子里。一只狗抗议说:不行,这块又比那块小了!狐狸看了看说:这好办!然后又在多的那块上啃下一大块。狐狸就这样在两只狗的抗议下,左咬一块右咬一块,等它吃饱了肚皮,抹抹嘴巴,把剩下的两块肉递给两只狗。它说:现在是一样大了,你们应该满意了,举手之劳,你们就不用多谢了,再见!

那两块肉的确大小相等,但是只有拇指般大小了。

这时候两只狗知道自己上了狐狸的当了,就很生气的追上狐狸把它打了一顿。


狮子狗


当裘·乔利的父亲去世时,他几乎落到了一无所有的地步,所以说他“几乎”到了这个地步,那是因为他毕竟还有一把可以坐坐的椅子。可是乔利家住的草房不是他们自己的。约翰·乔利为庄园主砍伐木材,庄园主才租给他们,扣除一部分工资作为租金。交掉租金,他每星期五可以得到三个先令。就是他砍伐木材用的斧子也不是乔利先生自己的。

裘从小在树林里长大,除了用双手干活和热爱动物以外,几乎没有受过教育;他很热爱父亲,常常帮父亲砍伐木材,尽管庄园主和管家都不知道老乔利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一个星期四晚上老乔利先生生了病。他上个星期拿的工资已经花光了。他坐在旧椅子上说,“裘,我快要死了。”第二天他就卧床不起,所以裘干了一天成年人干的活,收工以后便到管家那里去领取父亲三个先令的工资。

管家问:“你是谁?”

裘回答说:“我是约翰·乔利的儿子。”

“为什么约翰·乔利自己不来?”

“他病了。”

“那他身体好以前谁来替他干活呢?”

“我替他干活。”裘说。

管家数三个先令给他,就算把他打发了。他的脑子里却在想,如果天赐人愿,约翰·乔利死了,他可以安排他妻子的叔叔去接替他。由于管家赡养妻子的叔叔,早就觉得他是个花钱的累赘了。可是约翰·乔利又拖了一个月,这段时间里,裘像女人一样侍候他,另外还要干活。家里有病人,三个先令很快就花光了,为了另外使他父亲得到一点小小的安慰,他只好一件一件地卖家具。到第四个星期四时,除了那把椅子和他母亲结婚时戴的铜戒指以外,全都卖光了。约翰·乔利静静地安息在草地下,裘才生平第一次考虑他的未来。

他没有考虑很长时间,他已经十八岁了,是个健壮的年轻小伙子,手脚像松鼠一样灵活,皮肤像松树的红皮,除了劈木材的力气以外,没有别的手艺。所以他决定继承他父亲的职业。

他像平常一样,星期五晚上去领工资,他对管家说:“爹爹再也不能为你们砍伐木材了。”

“他怎么啦?”管家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他已经死了。”裘解释说。

“啊!”管家说,“那么说主人那个伐木工的职位五十年来居然空缺了。”

“我想补这个空缺。”裘说。

可是管家心里想,摆脱妻子叔叔的机会难得;所以他撅起嘴,抓抓鼻子,摇摇头说:“这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然后管家数给他三个先令,祝他好运就把他打发走了。

裘生来不善争辩;他知道自己在伐木的手艺方面是有经验的,就是干这活的年头少了一点,要是管家这样想,你再怎么想也毫无用处。他回到自己的草房,望了望父亲的椅子,心想:“唉,我不能把它带走,又不想把它卖了,更不能把它劈了当柴烧,来接替的伐木工总得有把椅子坐,尤其是,椅子愿意留在它呆惯的地方,就像我愿意留在老家一样。没有别的办法了,再见吧,旧椅子!”就这样,裘在衣兜里装了三个先令和一只铜戒指便离开了家。

对裘来说,离开老家沿着大马路走到好多英里路以外去还是生平第一遭。过去他热爱树林胜过一切,很少想到有—天会要离开它,可是,他父亲死后不到四十小时,他就不得不流浪到另一个世界去,用明亮的眼睛和灵敏的耳朵来应付他可能看见和听到的一切。由于随便走哪条路都行,他便决定朝着听到第一个声音的方向走去。他刚竖起耳朵,就听到很远的地方隐约传来一个他所熟悉的声音,那是用斧头砍树的声音,听上去十分遥远,也许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尽管如此,裘还是听得够清楚的,就让这个声音来给他领路吧。

星期六将近中午,他听到一个令人不安的声音,那是一只狗遭到不幸发出的哀叫。裘加快了脚步,走到一个小巷口,只见那儿有一个池塘。一群年轻人围在池塘边,其中一个手里抱着一只小狗,正想把它按到水下面去;小狗的妈妈,一只美丽的狮子狗正在哀叫,替它孩子担心。这样一来,那个男孩一半注意力不得不分散在踢开母狗上,另外几个年轻人则在看热闹。裘到来时,准备淹死小狗的男孩已经不耐烦了,他最后踢了母狗一脚,眼看就要把小狗抛进池塘去了。他还没有来得及扔,裘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说:“不要这样!”

那个男孩粗暴地回过头来,可是一看是一个比自己又高又壮的人,收起凶相,气鼓鼓地说:“为什么不?小狗生下来不就是要给人淹死的吗?”

“我在这里就不行,”裘说,“你不要淹死这条小狗。”

“你要买他吗?”男孩问。

“你要多少钱才卖?”裘问。

“你有多少钱?”男孩问。

“三个先令。”裘说。

“就这么定了!”男孩说着,把小狗交给了裘,一把抓起三个先令就跑开了,还有几个小伙子也哈哈大笑地跟着跑开了,拿钱的孩子笑得最响。狮子狗用后脚站起来,把前爪放在裘的身上,舔了舔他那双轻轻抱着小狗的手。

裘望着母狗那双泪汪汪的褐色眼瞎说:“我会照顾你孩子的,快跟你主人去吧。”

这时一个男孩回过头来喊道:“他不是它的主人!它是一条野狗,他今天早晨在他父亲的草垛上发现它带着这条小狗!”他们对这个花了钱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的傻子发出最后一阵狂笑,跳跳蹦蹦地跑得无影无踪了。

“好吧,”裘说,“得到一条美丽的小狗和一条漂亮的母狗也不算蚀本生意。现在你们俩——母亲和孩子就一起作为我的财产吧。”

他把小狗揣在上衣里,小狗舒舒服服贴在他身上,他不由得感到一阵高兴,这条狗属于他,别人再也要不走了。

他衣兜里一文钱也没有又继续上路了,那条母狗紧紧跟在后面。

裘身边没有钱,只得饿着肚子走了大半天。黄昏时,那个一直在召唤他的斧子声越来越近了,他来到了一个树林边。这是他离开自己那个绿色森林以来所碰到的第一个森林,他高高兴兴地走进了森林,觉得自己又好像回到了家乡。他没有走多远就听到一个喵喵叫的声音,这个声音和他那条小狗呜呜叫的声音一样细小。他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很快找到一只小猫,它身上的毛色就像阳光洒在小溪里呈现出黄色的波纹—样,眼睛像蜂窝里刚取出来的蜂蜜一样清澈。它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浑身发抖,裘弯下身去把它抱起来,它显然很高兴;它的身体很小,像绒毛一样柔软,裘几乎能把它藏在自己的大手里不让别人看见。天气很冷,他连忙解开上衣,把它跟小狗一起放在怀里,小猫满意地躺在那里发出呼噜声。

夜幕降临了;这时斧头劈木材的声音不到一百码了,这个声音对袭来说简直比音乐还好听。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听了一阵,那完全是一种享受。忽然,他听到一棵树倒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声呻吟。他再也站不住了,急急忙忙跑向出事的地点。砍倒的树下压着一位老人。老人的外貌跟他的父亲非常相像,在黑暗中裘差一点把他当成了约翰·乔利本人。可是那怎么可能呢?他跑上前去细看,才知道这个年迈的伐木工只是跟他父亲有关系而已,就像一个老年人同另一个老年人,高矮差不多,又经历过同样的生活道路因此会彼此相像一样。

“你伤得不轻吧?”裘问。

“搬开压在我身上的树,我才能知道伤得怎样。”老人说。—根巨大的树枝压在伐木工人的右胳膊上。裘找到老人的斧头,砍断了树枝,把老人救了出来。然后他很小心很熟练地摸了模老人,发现那只胳膊已经给压断了;不过他过去经常给野兔接腿,给樫鸟接翅膀,所以知道该怎么做。几分钟以后,他就使老人感到很舒服了,他把老人从地上扶起来,问他住在什么地方。

“我的草屋离这里不到五十步远。”老人说。在他的指点下,裘把他背了回去。那个地方跟他的老家一模一样,就是家具稍微好一些。在屋子角落里放着一张狭小的床,床上罩着颜色鲜艳的床罩。裘把老人放到床上。接着连问也没有问,就开始生火烧水,为老人准备晚餐了。他在食橱里和架子上找到了食物和瓦罐!很快就煮好了茶,摆好了面包和蜂蜜,与此同时。老人躺在床上,用黄鼠狼—样敏锐的目光注视着他。

把病人的饭准备好,裘就解开上衣,拿出小狗和小猫。狮子狗躺在壁炉旁给它们俩喂奶,它的眼睛同老人的眼晴一样明亮,也注视着裘的一举一动。

接着裘说:“我在什么地方能找到喂母狗的水和剩饭?”

“外面有个水泉,架子上有根骨头。”老人说。

裘找到了骨头,打来—锅水,放在长毛狗身边。

“现在,”老人说,“给你自己去拿杯盘吧。”

裘按老人的吩咐去做,津津有味地吃着面包,喝着茶。

“要是你愿意躺在壁炉前,”老人说,“我欢迎你睡在这里;还有,要是你愿意留在这里,等我胳膊好了再走,你可以替我照管一下工作。”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裘问。

“我是国王的伐木工。”

“你怎么知道我适合干这个工作?”

“刚才你砍断树枝把我救出来,难道我还不知道你会使用斧子吗?”老人说,“我毫不怀疑你非常适合干这个工作的。不过明天早晨你得去禀告国王,你来接替我的工作。”

裘在炉前的地毯上睡得很香,起得也很早。他照料老人、猫狗和草屋,一切安排好了,这才打听去王宫的路。老人告诉他王宫在往北三英里以外的一个城里,他劝裘带着那把柄上烙有王冠印的斧子,以证明他说的情况都是真实的。就这样裘开始了新的冒险。

走完头一英里路程后,他听到一阵细弱的喵喵声;回头一看,只见那只蜜黄色的小猫跟着他,而且不愿意回去,于是他又把美丽的小家伙揣在怀里,继续走路。走完第二英里,他就出了森林,走完第三英里,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国家的首都。走近一看,他被那么多房子,商店,教堂,塔楼,庙宇,角楼,圆顶,尖塔和风标惊呆了,他还看到整个城里到处一片混乱。街上挤满了人,有的来回奔跑,有的躬着腰,有的干脆爬在地上,好像他们想把鼻子伸到每一个角落、每一扇门窗底下和每一个裂缝里去嗅一嗅。城门口,一个高大卫兵拦住了裘的去路,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那很要紧吗?”裘问。

“没有什么要紧,”卫兵说,“不管是干什么的,我有严格命令不让进出。”

“很好。”裘说,他以为在城里都是这样的,不像森林里人们可以自由自在出出进进。他刚转身要走,卫兵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喊道:“你怎么拿着王室的斧子?”

裘简要地说明了情况,卫兵打开了大门。“你的事就是国王的事,”他说,“因此你一定要进来。要是有人问你,就把斧子拿给他看,它像护照一样管用。”

谁也没有对裘进城的权利提出过疑问,所有人都忙于东寻西找,没空管别的事,离王宫越近混乱的情况也就越严重,裘到达王宫时,王宫里乱成一团,贵族和侍从到处奔跑,绝望地绞着双手。因此他没有经过任何人盘问便穿过庭院和走廊,来到了国王的觐见室。那里除了一个可爱的姑娘正在哭泣,他没有发现任何人。她满头金发,身上穿着白色衣服,这使裘联想到他的小狮子狗。他不忍心看那姑娘难过,便走上前去向道:“你有什么地方疼痛,不妨让我看看,说不定我能医治。”

姑娘停止了抽泣,勉强回答道:“的确很痛。”

“什么地方痛?”裘问。

“心疼。”她说。

“那是一个很难治的毛病,”裘说,“怎么引起的呢?”

“我丢掉了我的小猫。”姑娘说着又哭起来。

“我把我的小猫给你,让它来代替你的小猫吧。”裘说。

“我只要我的小猫。”

“这是一只很漂亮的小猫,是我昨天晚上在森林里捡到的,”裘说,“它身上的斑纹像橡树上的花一样,它的眼睛跟蜂蜜一样,是金黄颜色的。”他从怀里掏出猫来。

“那是我的小猫!”姑娘惊叫道。她停止了哭泣,从他手里接过金黄色的小绒球,一次又一次地吻着。接着她跑去拉了拉挂在大厅中央系着金铃铛的金链。觐见室里马上挤满了人,从厨房的小厮到国王,人人都跑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原来这个铃铛只有在发生大事的时候才拉响的。

不是别人,正是公主站在国王的宝座上,举起她的小猫高喊道:“这个男孩找到了我心爱的小猫!”大家高兴极了,这个消息像野火一样从觐见室传到庭院,又从庭院传到街上。五分钟后,人人都回去干自己的活了,城门打开了,国王正在问裘想要什么东西作为奖赏。

裘很想说他要公主,因为她和他的小狮子狗正好是一对;她头发的颜色和他耳朵的颜色完全一样,她温柔的褐色眼睛就像那两条长毛狗—样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不过,她当然是要不到的,所以他回答说:“我想先请求做王室的伐木工,等原来的王室伐木工完全恢复健康以后再说。”

“你不会干一辈子伐木工的。”国王这句话使裘十分迷惑不解,不过他太胆怯,不敢问明白国王是什么意思,因为他想,国王有权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甚至用谜语说话也行。

“把那把斧子给我,”国王说,“我看它好像是王室的斧子,你双膝跪下,低下头去。”

裘希望国王不会因为什么原因或者无缘无故就把他的头砍下来。他按照国王的吩咐跪了下来,感到斧头在他的肩肿骨之间碰了一下。“起来,王室伐木工!”国王命令他每月到护林人的住处去听一次命令,说他的首要任务是每天为公主的房间挑选最好的取暖木柴。

再没有比这个命令更使裘高兴的了;他拉了拉额前的头发,向公主微微一笑,可是她转过身去,把鼻子埋进小猫的皮毛里,对着小猫的耳朵在小声说话。所以他又向国王拉了拉额前的头发,便踏上了回家的路。他回到草屋里发现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样。

“怎么样?”老人问。

“真是太好了,”裘说,“那只小猫是公主的小猫,结果国王已经任命我做王室伐木工,直到你完全复原。”

“他是这样说的吗?”老人问,脸上带着好奇的微笑。

“我看是的。”裘说。

“那就这样好了,”老人说,“既然我们要在—起生活一段时间,你得叫我爹爹,因为过去我曾有过一个孩子,他对我很好,为了他的缘故,我喜欢听你叫我爹爹。”

爹爹恢复得比裘原来预科的慢;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了,他胳膊上的骨折总是不见愈合;而且,他好像被他出的事故吓怕了,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的床。裘渐渐也习惯了躺在炉边,不去想什么时候能不睡在那里;新的工作也习以为常了,一天又一天,不觉一年过去了。小狗现在已经长成一条同它妈妈一样美丽的大狗,但裘仍然把它当作小狗,似乎只是为了表明两条狗之间的区别。老狗大多数时间躺在室内的壁炉边,或者到室外去晒太阳;而小狮子狗则天天都跟着裘出外工作;这使他由衷地感到高兴。

自他被任命那一天起,裘就一直待在森林里,除了到树林边上国王的护林员住处去以外,他从来没有走近过城市一步。他每月初一的早晨在那里露面,差不多总是碰见护林员在同王宫侍女聊天,她的名字叫贝蒂,她显然喜欢踏着朝露散步一会儿,然后再开始去干一天的活。

她走了之后,护林员就给裘布置一个月的工作,无论在哪里砍柴,他每天都得为公主的房间特地准备一捆取暖用的木柴。他要尽可能找到一些味道最最香的木柴打成柴捆,还要根据不同的季节在柴捆上系一个小花束。春天用樱草花和紫罗兰,夏天用钓钟柳、野玫瑰和忍冬;秋天他则用最漂亮的树叶和浆果;即使冬天他也要给她找到一束乌头属植物。

六月初裘十九岁生日那天,他和平时一样到护林员住处去。他在那里发现穿条纹绸上衣的贝蒂说话比平常显得更加急促。

“是的。”她说。情况就是这样,没有别的办法!她想要什么东西,可谁也不知道她要什么,因为她不愿意说出来。

她有时闷闷不乐,有时又高声歌唱,有时噘着嘴生气,有时又咧开嘴微笑,像一年四季一样变化不定,她不愿告诉她父亲,不愿告诉她母亲,不愿告诉她保姆,也不愿告诉我!医生说:“不管她要什么,要是她不能马上得到,她就会逐渐衰弱下去,怀着渴望而死去。”

“这个事怎么得了呢?”护林员问。

“可不正是这样;国王说谁要是能发现公主在想些什么,给她所要的东西,谁就可以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不管它是什么东西!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将在王宫召开大会,人人都可以献计献策——啊,天哪!已经敲八点了!不要让我再谈下去了,要不然我肯定会被开除的。”

护林员吻了她一下才放她走,为此她打了护林员一记耳光,然后一溜烟似的跑开了。护林员哈哈大笑说:“姑娘就是这个样子!”接着他转过身来,给裘布置一个月的活。裘往回走时,尽管脑子里装满了护林员的命令却还留了一个角落,暗暗地为公主感到难过,因此,相当一段时间连小狮子狗也顾不得去想了。可不,它不在裘周围撤欢,即使裘吹哨子,它也没有像平常那样连蹦带跳地跑过来;任何一条爱主人的狗一听到哨子不管愿不愿意都一定会跑来的。这样说来,这时候小狗一定是走远了。

谁知上午八九点钟,它却兴高采烈地出现在裘干活的地方;那天晚上他们回到家里,小狗一点东西也没有吃。要不是小狗白天高兴得出奇,裘一定会替它担心的。

那天夜里裘躺在即将熄灭的壁炉前睡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就像我们平常半睡半醒时做的梦一样,仿佛梦到的事情就发生在我们身边,而不是发生在我们的脑子里。在这个梦里,裘觉得他就像醒着一样看得清清楚楚,小狮子狗同它母亲鼻子对着鼻子地躺在地板上,母狗把头放在两只毛茸茸的前爪间,睁着一只美丽的褐色眼睛望着自己的小狗。裘似乎在梦里听见那两条狗在交换自己的想法,它们之间进行了谈话。

大狮子狗说:“怎么回事,孩子,你没有吃东西?”

“不是我不吃东西,妈妈!我今天吃饱了!”

“哪里吃的?”

“在国王的庭院里。”

“你到国王的庭院里去干什么?”

“去看我的一位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

“一只猫。”

“你真不害羞!”

“我不感到害羞,妈妈!那是我的好姐妹。”

“啊,是那只猫。”

“是的,是公主的猫。”

“它现在长得怎么样?”

“像蜂蜜一样黄澄澄的。”

“它还吐吗?”

“还吐,它向我吐露了秘密。”

“什么秘密?”

“它告诉我公主在想什么。”

“它怎么知道的?”

“公主把它接在脖子上,对着它的耳朵说的。”

“谁的脖子,谁的耳朵?”

“公主的脖子,猫的耳朵。”

“嗯,公主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现在该收到一封求爱信的时候了。”

“啊!”大狮子狗说着忽然睡着了,裘一定也睡得很香甜,因为他再也没有做梦了。

可是到早上他还记得那个梦,看来梦非常真实,他感到非常困惑不解。难道这是个梦?他的困惑流露在他的眼睛里,爹爹在病床上问:“什么事使你烦恼?”

“我傲了一个梦,”裘说,“我不晓得该不该照梦里说的那样去做。”

“那样去做有什么好处吗?”爹爹问。

“它可以使一位少女不再衰弱下去。”

“那样去做有什么坏处吗?”

“我现在还搞不清楚。”裘说。

“那就照梦里说的那样去做吧。”爹爹说。

所以,那天早晨裘在出工以前,坐下来写了一封求爱信。他不大会写东西,信写不长,一上来就尽量把意思说清楚。他写道:

我亲爱的!

我爱你。因为你和我的小狗一样可爱。

裘·乔利

他把信折起来,信纸已经揉皱而且沾满了墨水迹,但还认得出来,毕竟信的内容,还是跟一封出色的求爱信差不多,所以裘十分满意,带在身上出去工作,并把它放在为公主挑选好的一捆粉红色樟木柴里。自那以后他就再也不去想那件事了,直到七月一日,他去护林员住处,才听到贝蒂临走时说:“结果就是这样,谢天谢地!人们昨天来参加大会,准备说说他们认为公主究竟想要些什么,公主却只是对他们大笑,说:‘不要猜了,我已经得到我所要的东西了!’不过究竟是什么她还是不愿意说,那也没有什么关系,既然现在她已像云雀一样高兴了,医生就再也不来了。”

又一年在平平安安中过去了。工作很顺利,两条狗长得肥肥的,草屋也很舒适,从不缺吃的东西,尽管爹爹还躺在床上,裘也还躺在地板上。六月一日,他二十岁生日那天,他再一次带着小狗穿过树林去护林员的住处。发现贝蒂早就到了那儿。裘心里想,树上有小鸟鸣唱,草地里的野花上挂着露珠。这种时候谁不愿意到外面来走走呢?可是贝蒂喋喋不休讲她带来的消息时,心情却不像平时那样高兴。

“可不是!”她继续说,“就是这样,和一年前的情况完全一样,一切都在重演。她和那时一样毫无办法,在这世界上她只要一样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尽管她父亲问她要什么,她母亲问她要什么,她的保姆问她要什么,我问她要什么!她都不说。医生天天来给她服这个药那个药,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他说要是她不马上得到她所要的东西,她会怀着渴望而死去的。所以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又要召开另一次大会,让人们来分析公主要些什么,既然她自己不愿说,分析出来的人就会得到他要的任何东西——上天保佑,护林员,已经敲八点钟了,你还留我在这里唠唠叨叨,给公主吃巧克力的时间已经到了!”

护林员热烈地吻了她一下,她给了护林员一记耳光,就跑开了,护林员只是摇了摇头说:“一个多么出色的的少女!”裘接受了任务,心事重重走开了。要是公主想要第二封求爱信,他再也写不出别的什么好了,而第一封信显然已经对她不起作用了。他在烦恼中,又一次忘了他的小狮子狗不在自已的跟前。那一天很晚小狗才出现。它又是叫又是跳又是摇尾巴,裘说什么也得扔下斧头,跟它打闹一阵,才肯罢休。可是那天晚上给它的食物它连动也没有动一下,这种事过去只发生过一次,那是十二个月以前,因此引起了裘的深思。过去的一切又清清楚楚莺演在他眼前,他在壁炉前的垫子上躺下时,很快就昏昏入睡,做起梦来,他听见母狗和小狗像一年前一样在对话。

“喂,小狗,你哪里不舒服?连骨头也不啃,你莫不是得了犬瘟热!”

“没有,妈妈,我吃饱了国王的肉。”

“你在哪里吃的?”

“在国王的厨房里。”

“那你到国王的厨房里去干什么?”

“去拜访一位朋友。”

“什么朋友?”

“一只猫。”

“你还是把自己去淹死的好!”

“为什么,妈妈?那可是你的养女呀。”

“啊,是那只猫,它长得怎么样?”

“和蜂蜜一样黄澄澄的。”

“不用说,它还吐吧?”

“是的,她吐露秘密。”

“还是公主在想些什么吗?”

“正是,公主把不肯告诉别人的事情告诉了它。”

“那地现在想要什么呢?”

“她在想现在该是她收到一枚戒指的时候了。”

“啊!”母狗说。她的耳朵盖住了她的眼睛,她睡着了。裘的梦也做完了。

一到早晨梦又在他脑子里复活了,就像刚才发生一样清清楚楚。难道真的做过这样的梦?他说不大准。爹爹在病床上问:“有什么为难的事?”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有趣的梦,不知道该不该照梦里说的去做。”

“你那样去做,会怎么样?”

“可以救一位少女的命。”

“不那样去做呢?”

“她就可能死去。”

“那就照那样去做吧。”爹爹说。

于是,裘把公主的柴捆捆好,便把母亲的铜戒指套在一枝野玫瑰花梗上,小心翼翼缚在树枝中间。然后他就尽量克制自己不再去想它,直到一个月以后他才听到贝蒂正在愁眉苦脸地说:“她既不吃饭,也不睡觉!她的脸色像新的枕头套一样苍白!她有时在房同的角落里哭,有时又呆呆地望着天空出神,我们给她东西,她总是说:‘不要,谢谢’可是她把金黄色的猫抱在怀里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医生急得揪自己的头发,国王急得无心处理朝政,王后急得心神不定。保姆则不停地说‘上帝保佑!’就连我也无法让她说出她想要的东西。不过有一点我是知道的,她不能很快得到所要的东西,他们就得为她挖掘坟墓了。国王下令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举行另一次大会,谁要是能给她所要的东西,谁就可以想要什么得到什么,不管这东西有多宝贵!八点钟了,八点钟了,已经敲八点了,我得回去工作了,不能再闲聊了,护林员,快!”

她刚想跑开,护林员把她拉回来吻了一下,为此她揪了揪护林员的头发,跑开了,他点了点头说:“多好的少女呀!”他给裘布置了任务。但是裘一想到公主要进坟墓,心里十分悲伤,所以直到动手工作,才发现小狗不在身旁。过了一会,小狗夹着尾巴偷偷走了来,不管裘怎么逗它,它总提不起精神,跟裘一样,这一天真是令人扫兴。那天晚上他们俩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谁也没有吃晚饭。裘在壁炉边上躺下去,洞察一切的爹爹说:“不想吃饭了?”

“不太想吃。”裘回答说,接着就不安地睡着了,睡梦中他听到大狮子狗向它孩子重复了同一个问题。

“不想吃饭了,小狗?出了什么事?有只尺蠖钻进你的耳朵里去了?”

“有点像那样,妈妈。”

“不用说你又在王宫里吃多了。”

“一根骨头也没有啃,一片肉也没有吃,我到那里去只是为了看一位朋友。”

“啊,你在那里有一位朋友?”

“一只猫。”

“你是在败坏你自己的名誉,快去上吊算了!”

“为什么,妈妈?那是我们那只金黄色的猫。”

“我们那只金黄色的猫!它现在怎么样了?”

“像蜂蜜一样黄澄澄的。”

“我担心它总是吐。”

“它只吐露秘密。”

“谁的秘密?”

“公主的秘密。”

“公主现在又要什么啦?”

“她要我。”

“要你!她怎么会知道你呢?”

“那只金黄色的猫把我带到她的闺房里去了。”

“轻佻的猫!我跟它脱离关系!把你这样一条狗带到闺房里去!”

母狗用两只前爪盖住了眼睛,裘在他舒适的睡梦里再也没有听到它们谈些什么了。

可是早上他问自己,刚才他在做梦还是醒着的?不管是梦不是梦,他心里总像丢掉了什么,这点爹爹不可能不知道。

“又出了什么事?孩子?”他问。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使我站在十字路口不知走哪条路才好。”

“你走其中一条路的话会怎么样呢?”

“说不定就不需要挖掘坟墓了。”

“那你走另一条路呢?”

裘抚摸了一下小狮子狗柠檬色的耳朵说:“那条路说不定会使我心碎。”

“那我们也要给你挖掘坟墓吗?”

“我希望我会振作起来。”

“带着一颗受伤的心度过一生,你不是第一个,”爹爹说,“不过一旦坟墓挖成了,那就没有办法了。”

“那好。”裘说。

他出去工作,吹声口哨让小狗跟着他,一天的工作结束以后,他给公主捆了一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捆得好的柴捆,把小狗也捆在柴捆上。小狗用伤心的目光望着他,目光里显得很伤心,想跟着裘回家,它拖着柴捆跟在后面。裘·乔利却说:“留在那里吧!”他很快穿过树林走开了。

那是裘一生中最最伤心的一个月。为了爹爹和大狮子狗,他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爹爹显得异常平静,狮子狗却在思念小狗,显得闷闷不乐,裘看见了心里也非常难过。那个月的最后一天,正是六月最热的一天,森林里的阳光火辣辣的,爹爹说:“裘,一个人一生中总不能成年累月地工作,去休一天假吧!”

“休假干什么呢?”裘问。

“去城里游览游览。”

这时裘才想起,到城里去参观游览可以顺便去看看他那条最最可爱的小狗。一想到又可以看见它那褐色的眼睛,听到它那愉快兴奋的吠声,裘的心情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他决定听从爹爹的劝告,他的工作效率很高,完全可以抽出一天时间去散散心。

因此他就出发了,一出森林他就让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惊呆了,这时他才想起那天正是召开大会的日子。他被人群卷在一起朝王宫走去!这一天人人都有权到那里去,而且在那里他可以看见他的小狗。他怀着一颗热诚的心第二次通过王宫大门,和其他人一起进到了觐见室。

王宫里已经站满了人,裘在人堆里光看见国王和王后的头以及士兵们的枪尖。过一会儿喇叭吹响了,传令官要大家安静下来,他大声说道:“在场的人有谁知道公主要什么,就请讲吧!”

还没有人说话,大厅里就响起了公主的声音,像树叶里的阳光一样令人愉快,“没有必要了,我已经有了我所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国王问。

“谁给你的?”王后问。

“我既不能告诉你们是什么东西,也不能告诉你们是谁给我的,”公主说,“让大家都走吧。”

传令官又吹响了他的喇叭,驱散了人群。人们离去了,裘却还站在大厅中央,他看见了巨大的双人宝座,看见公主坐在国王脚下,怀里抱着金黄色的猫,膝盖上还蜷伏着小狮子狗。突然汪地一声,小狗高高兴兴跳起来,跑过去,把它发亮的前爪放在裘的双肩上,舔裘的脸,好象它的心都快要爆炸一样发出哀鸣和吠叫,裘紧紧搂着它哭了。

王宫里顿时一片混乱!人人都在问:“那是什么?那是谁?发生了什么事?”公主站起来,又笑又哭,脸贴在金黄色猫头上,朝裘那边看,国王问:“你是谁?”

“我是你的伐木工。”裘说。

“呃,我想起来了!可是那条狗就像跑向主人一样跑向你。”

“他过去是狗的主人,”公主说,“可现在我是狗的主人。这个男孩把狗给了我,因为我要的就是小狮子狗。”

“这么说来我终于可以实现我的诺言了!”国王说。他点头叫裘走近一点,“你想要什么,伐术工人?只要你点出来就是你的。”

公主望着裘,裘望着公主。公主身穿白色衣服,长一头柠檬色的头发。裘心里明白自己不能要他最最想要的东西。他打消了最初的念头,说:“我很想要一个褥子,那样我就可以躺在褥子上,不用躺在地板上了。”

“你将得到王国里最好的褥子。”国王说。

这时公主连忙大声说:“他还得要一件东西,因为去年他也给了我所要的东西!”她说着举起了旧的铜结婚戒指。

遵守诺言的国王又转向裘,问道:“你还要什么?”

裘把小狮子狗搂在怀里,可是他当然不能要回它,因为如果他把小狗带走,公主就会怀着渴望而死去。所以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说:“我来到这个地方时,我把父亲的旧椅子留在离这里很远的家乡,我想在那把椅子里坐一个晚上,这对别人没有什么妨碍。”

国王仁慈地微笑起来:“今天晚上就把椅子给你送去,我们将用王国里最好的椅子来代替它。”

他打了一个手势表示接见结束了,公主却比刚才更急地喊叫起来:“不,父亲!他还得要第三件东西,因为两年以前他给了我这个。”她从衣兜里掏出那封沾满了墨水迹的爱情信,这封信现在显得更旧了,字迹也更模糊了。国王从她手里接过信,好奇地把它打开,大声朗诵起来,全宫廷的人都能听到。

“我亲爱的!

我爱你,因为你和我的小狗一样可爱。

裘·乔利”

公主把她的脸蛋埋在金黄色的猫身上。

“你就是裘·乔利吗?”国王问。

“是的,先生。”裘说。

“这是你写的?”

“是我写的,先生。”

“这是真的吗?”

裘看了看他那条头部柠檬色的小白狗,又看了看头发柠檬色,身穿白袍的公主,又一次说:“是的,先生。”

“那么,”国王说,“你必须要一样世界上你最最想要的东西。”

裘恋恋不舍地望着小狮子狗,拼命地吻狗的头。然后他又望了望公主,公主却偏不去看他。他必须说出一样东西来,最后他只得慢慢地说:“我不能要回我的小狗,我只得要那只可爱的金黄色小猫。”

“啊!”公主很快地叫喊道,“除非带着我,你不能把我的小猫要去!”

“那么,”裘飞快地说,“除非带着我,你也不能要去我的小狗!”

“那就这样吧!”国王说,“你们半年住在伐木工人的草屋里,半年住在王宫里;不管你们住在什么地方,狗和猫都必须同你们住在一起。”

就在那天晚上,裘·乔利带着他的新娘子回到草屋里,金黄色小猫像一架飞机一样,在她怀抱里发出呼噜呼噜声,小狮子狗在他们周围跳来跳去,高兴得不得了。壁炉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桌上摆好了晚餐,床上铺了一个柔软的褥子,壁炉边放着乔利的安乐椅。大狮子狗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爹爹也不见了。裘出去打听他的下落,人们这才告诉他说:以前的王室伐木工在裘·乔利来到那里的一个月以前就死了,王室伐木工的职位一直空着,等待合适的人来填补这个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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