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唐僧取完经的猪八戒天天东游西逛,好不自在。可有一天,他突然想到:我的真名叫猪悟能,听起来就觉得是猪无能,而我的笨难道是由我的名字而来的吗?

犹豫再三后,他便想改名为猪有能,为了让各位大神知道,他便通知大家开一个小会,等大家到齐后,他大声宣布:我以后改名叫猪有能,请大家别见怪。说完后便解散了,大家都说改名有什么用?猪八戒的师兄齐天大圣孙悟空也来了,其实他早就知道猪八戒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了,便假惺惺地说:既然你已经改过名了,那应该聪明无比了吧!那我就带你去人间考一场三年级的试吧!猪八戒拍着胸膛说:切!只要我改了名后,连高中都能考上!

说罢,孙悟空早已上路了,他们来到了某一个学校,正巧那时正要考三年级的试,猪八戒便变成一个小孩,准备考试,考试铃声响了,等卷子发到猪八戒的手上时,他傻眼了,上面最简单的题他也不会做,猴哥在一旁看笑话。等考完试后,他得知自己考了0分!心里很惭愧。

他对师兄说:看来要想取得好成绩,不是只看自己的姓名,而是要看自己的实力呀!


延伸阅读

八哥采访记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动物世界《环宇时报》的记者八哥先生对某大都市动物园里的动物进行采访。

八哥首先来到鳄鱼馆。长时间没有见到同类了,看到八哥,鳄鱼似乎提了一点精神,用缓缓的口气说:刚到这里,眼前一片热带雨林,树木葳蕤,又有沙滩、碧水、蓝天,以为换了新家,兴奋的一头扎进去。不料撞到了墙上,原来是人类模拟我们的生态环境画的风景画,才知道我已进了动物园。我喜欢清静,这里却很嘈杂。真有说不出的烦燥。八哥问,说说你现在的心情吧!鳄鱼说:我来这里好多年了,感觉自己脾气都变了。人类弄得我妻离子散,我好想她们,不知她们生活得怎样?有时我浸泡在水里,只留口鼻在水面上,连眼睛都懒得睁开,那是我在回忆以前的时光,很多游人都猜测我是死了,甚至有的说这鳄鱼是假的,我听了都无动于衷。说实话,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绝望了。鳄鱼说完,一滴浊泪滚了下来。

八哥飞到长颈鹿身边。长颈鹿长叹一声:动物园为了搞创收,把喂我们的食物以5块钱一束卖给游客。游客喜欢拿着食物在我们嘴边晃动着诱惑我,刚咬一口又被他们移开,有的甚至把食物放得很低,让我们艰难地探下长脖子啃食,非常不雅。

八哥采访熊猫时,熊猫苦恼地说:熊猫是国宝,但国宝的待遇也就比其它动物多了一台空调。我们吃的竹子从遥远的地方运来,水份大都已蒸发,吃起来很乏味。我们的门前比较热闹,照相机,摄像机没完没了地拍摄。我们举手投足吃喝拉撒都备受关注,其实我们身上脏兮兮的有什么好拍的呢?

孔雀说:人类来看我们就是为了看我们开屏的一瞬,千方百计逗引我们。我们开屏是心情愉快的表现,不是想开就开的。记得在云南西双版纳那个美丽的家园,我们竟相开屏,争奇斗艳,那样的景致游人是不可能看到的。有时看游人实在折腾久了,就开一次,引来的却是阵阵叫好的噪声。

八哥采访老虎。老虎失去了往日的威猛,无精打采。老虎说:关我的地方就这么一点点,没有奔跑的机会,只好来回走动。以前在山林,我一下子就把一头野牛掀翻在地,现在患了骨质疏松症,一只活鸡扔进来,捉住也要花费一番力气。说句笑话,现在把我放回山林,说不定会成了其它动物的美食哩!

蟒蛇冷冰冰地说:你看我能好到哪里,就这么一个一平方米的玻璃柜,装着我庞大的身躯,连个交流的对象都没有,我感觉自己已进入死亡状态,只有意识还活着。

八哥飞到猴山。猴子说:最讨厌的是那些不文明的游客,给我们投掷食物时,以打中我们身体为乐事。更可恶的用糖纸包着石块陷害我们,一些性急的猴子因此嗑破了牙齿。

八哥采访猩猩。见猩猩母子被分别关在两个房间里,小猩猩的房间门口多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小猩猩幼儿园。透过透明的玻璃间隔,见床上睡着三、四只小猩猩,它们扎着尿不湿,穿着汗衫,桌上有奶瓶,玩具,房间布置得非常温馨。但这也是让游客看的,小猩猩一天到晚不得安宁。猩猩妈妈接受采访时潸然泪下:自从孩子出生后,管理人员怕我带不好,强行抱去喂养,至今母子未见过面。在人类眼里,我们动物是没有感情的。

大象甩动长长的鼻子:人和动物确实是有区别的。人类有智慧,动物的命运永远操纵在人类手里,可如果没有我们动物,人类的生活将会怎样?我们这个星球又将会怎样?希望人类善待动物,理解动物,保护动物,尽量减少对动物的伤害。

这时候,饲养员手持一根长长的毛竹竿来打八哥,八哥惊叫一声飞了起来,在动物园上空盘旋了一圈,朝西南飞去。




王子下凡记


三个小小王子去下凡,

张大嘴巴话难言,

直至次日中午间,

克莱里纳,克莱里纳!

且把木鞋当作眼镜看!

桃子、苹果和银杏,

锅中多出一枚没办法,

快用勺子舀出来,

把它扔外边!

有一首法国儿歌——就像我们英国的拗口令一样。我曾在诺曼底一座位于苹果园中的白色客栈里住过几天,听见两个小女孩唱过那首儿歌。小一点的女孩名叫依逢奈,天真活泼,天天除了玩心爱的小球,什么也不想,似乎小球就满足了她的一切愿望。大一点的女孩名叫杰纳维耶,她既庄重又懂事,有一次她问我英国有没有仙女,我说我看是有的,她便耸耸肩膀,咕咕哝哝说:“不可能!”她父亲的田野里,有一间差不多个个诺曼底果园中都有的小房子。可那间小房子很古怪,像是巫婆住的地方:偏偏就在小房子对面,有一堵篱笆,里边是一个花园,非常美丽,使人联想到花园的主人很可能是仙女。我从来没有进过小房子或花园,对里面的居住者也只能作一番猜测而已。

就在杰纳维耶向我提问后不久,我听到她和依逢奈唱起了那一首儿歌,译成英文大意是这样的:

三个小小王子去下凡。

张大嘴巴话难言,

直至次日中午间。

克莱里纳,克莱里纳!

且把木鞋当作眼镜看!

桃子、苹果和银杏,

锅中多出一枚没办法。

快用勺子舀出来,

把它扔外边!

我没有细问杰纳维耶歌词的意思,她也不可能告诉我,她只知道跟依逢奈—起游戏总要唱这首她一辈子也不解其意,却很滑稽的歌曲。至于究竟什么意思——谁知道呢?也许是对杰纳维耶说,法国现在还有仙女——这不可能吧?

从前有三个小王子,住在天堂里,他们是费里克思,克里斯平和热乌多里,你要想知道天堂是个什么样子,就让我告诉你,那是一片片肥沃的土地,长满了苹果树,李树和桃树,像施了魔法一般,草地上铺满了各色鲜花,一排排密密的白杨树林,伸展开去,在一片片草地之间,像一道道绿色的帷幕,还有麦子比金子还黄,河流比银子还亮。费里克思、克里斯平和热乌多里有他们自己的白房子和小花园,他们一起睡觉,一起吃饭,尽管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往往不是这就是那要游荡开去这么一天,一个月或者一百年,到果树园中那些像雨后蘑菇般冒出来的小房子里去睡觉、玩耍或吃饭。这些小房子都非常漂亮,没有一所小王子见了不想进去的。那儿还有鲜花盛开的草场,王子们每逢经过,总想逛上一会儿,采一束色彩千奇百幻的花带回去给依逢奈。他们有小河可以下去游水,有飒飒作响的白杨树可以爬上去,你会以为小王子们整天都是快快活活的。实际上他们也的确很快活。

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他们有依逢奈在照料他们。她天天给他们打扫房间,整理床铺,准备晚饭。干所有这些活,她只消将三个水晶球中的一个抛向空中,击掌发出一个口令像“勺子”“毯子”或“缝针”,然后,她重新将球接住,勺子就会在火炉上的锅子中搅动,舀出几大碗美味可口的煮水果,那是为热乌多里准备的晚餐;毯子会自动在克里思平的床上铺开来;缝针会自己引线替费里克思补好爬树磨破的裤子唯一用不着缝补的是王子们的鞋,因为他们穿的是永远坏不了的木鞋。

在整个天堂里,只有一个花园他们没有进去过,只有一所小房子他们没有上过门,花园是最最美丽的,房子是最最古怪的。不知多少回王子们把小鼻子贴在花园的大门上,贴在小房子烟熏黑了的窗户上,想看看里面的一切,可是除了门边的花和窗框上的尘土,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过。

有一天,热乌多里坐在家门口削一只模型船,准备拿到河里去放,只听见篱笆那一边传来“嘿嘿!嘿嘿!嘿嘿!”的高声嗤笑,抬头一看,笑声原来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女人发出的,那小女人样子很古怪,长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和一只尖尖的鼻子。

“你在笑什么?”热乌多里问。

“笑你。”眼睛明亮的女人回答道。

“干嘛笑?”热乌多里问。

“你的鼻尖黑得像一块小小的黑卵石。”

“你把鼻子尖蹭在一块稀脏的玻璃窗上,”热乌多里说,“也会成这个模样的。”

“无缘无故,”小女人说,“我决不会把自己的鼻子贴到稀脏的玻璃窗上去。”

“谁说我无缘无故!”热乌多里说。

“请问是什么缘故呢?”

“我想弄弄明自是谁住在那间房子里。”

“是谁呢?”

“我看不见,没法弄明白。”

“可惜可惜!真可惜!”小女人说。

“是吗?”热乌多里问。

“嗨,”小女人连连摇晃着脑袋说,“我想弄明白的事情不弄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

热乌多里看看小女人,突然他觉得不弄明白谁住在草房里的确很可惜。生平第一次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也许你能告诉我谁住在里边?”

“我不能,热乌多里。”

“真怪,你竟知道我的名字!”热乌多里说。

“那还用说,你是热乌多里,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的名字叫克莱里纳。”

热乌多里又望了望她,看来她是叫克莱里纳。

“那,克莱里纳,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天堂里的事,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休,因为我不是天堂里的人,我生活在人间最大的城市里,知道人世间所知道的一切。嗳,懂得该信什么,不该信什么,那才是头等大事。”

“你相信什么呢,克莱里纳?”

“举个例说吧,我相信上等衣服,”克莱里纳说,“你看!”她跳上路旁一张板凳,热乌多里可以看到她穿着有华丽饰边的长衣,披著名贵的毛披肩。她又跷起一只小脚,让他看绣花高跟拖鞋的鞋尖。

“嘿嘿!嘿嘿!嘿嘿!”克莱里纳笑着说,“这就是我们城里人的穿戴,在城里我们自己有自己的主意;可在天堂——嘿嘿!——穿的是木头鞋,连窗玻璃里的东西也看不见!”

讲完这些,她跳下板凳,一面窃笑,一面哒啦哒啦扬长而去。

那天晚上,热乌多里光着脚去吃晚饭,三个小王子围坐在桌子旁,已经拿好碗和勺,等待锅里变出好吃的东西来。依逢奈刚要抛球,热乌多里突然问道:“依逢奈,谁住在田野上那间小房子里?”

依逢奈紧握着球,说道:“你一定要问,小王子?”

“我只是好奇。”热乌多里回答。

“那就继续好奇下去吧。”依逢奈说。

“我饿了,依逢奈。”克里斯平敲着桌子上的碗叫道。

“一会儿就好!”依逢奈答应着,又准备抛球,谁知热乌多里又问了起来:“你说是谁,依逢奈?”

依逢奈又停了下来,“小王子,你想离开天堂吗?”她问道。

“不,当然不。”

“那就别提那么多问题。”

“我就是想知道嘛。”热乌多里变得很固执。

“天哪!”依逢奈说。

“依逢奈,我要吃饭!”费里克思吼叫起来,把桌上的碗敲个不停。

“马上就得!”依逢奈应着,这第三次,她终于将球抛起,同时也击掌高呼“晚餐!”不料,就在这一刹那间,热乌多里又喊叫道:“谁在那间房子里?”依逢奈吃了一惊,水晶球落在她脚上又滚到地下,打得粉碎。这一次不是一份香喷喷的煮水果要她拿勺子从锅子里舀出来,而是一只桃子砰的一声自己跳了出来,扑通一声落在热乌多里的碗中,他惊奇得张口结舌。依逢奈的右眼睛里含着一颗闪光的泪珠,说道:“瞧,锅里多一只桃子也不行!噢,你为什么非要问个没完呢?你要是实在想知道,告诉你,那是一个巫婆住在里面。现在,热乌多里,你必须走了!”

“走,上哪儿去?”他问。

“离开天堂。”

热乌多里的脸红得像火鸡一样,哭了起来,“我走!我走!谁稀罕这个破天堂?我要到人间最大的城市去,那儿的人穿最好的皮毛衣服,你向他们提再多问题也不生气。”

依逢奈伤心地点点头,说:“再见,小王子,走以前穿上你的木鞋。”

“不穿!”热乌多里说,“穿上旧木鞋笨头笨脑的!我就要有金后跟的绣花鞋穿啦。”

“不过到那儿之前你还是穿上木鞋的好,”依逢奈恳求道,“来去的路很不好走。”

“明天中午以前我不回来,”热乌多里叫道,“就是说,我永远不会回来了,等也是白等。”

“你不回来就会挨饿。”依逢奈说着把木鞋递给他。热乌多里把木鞋推开,踏出门去,他的嘴巴却仍然张着,因为他想吃晚饭。克里斯平和费里克思目送他走出门外。他俩又敲起桌上的碗喊起来:“我们饿了,依逢奈,我们饿了!”

“立刻就好!”依逢奈取出第二颗水晶球抛向空中,击掌呼唤“晚饭!”锅里立即热气腾腾,勺子自动从锅里舀了煮水果和糖汁盛在王子们的碗里,盛到溢出来为止。趁他们忙着吃饭,依逢奈将打碎了的水晶球收集在一起,塞进热乌多里的木鞋里,然后包好了,存放在碗橱里的一格木板上面。

一年以后,克里斯平坐在门口替他的弓做几支箭,忽然听见篱笆外面传来一阵“嘿嘿!嘿嘿!嘿嘿!”的笑声,他不由自主抬起头米,原来是一个尖鼻子、亮眼睛、好不古怪的小女人在拼命笑他。

“什么东西使你这样好笑?”克里斯平巴不得弄个明白,也跟着一起乐一乐。

“使我发笑的是你呀!”尖鼻子女人说。

“我有什么好笑?”

“你前额上有横一道竖一道黑污,就像路上树林投下的黑影。”

“那一定是我把脸贴在花园大门上留下的,我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人。”

“里面有什么人呢?”

“没看到,没法知道。”

“太糟糕了,太糟糕了!”小女人说。

“是吗?”克里斯平问道。

“想看又看不到。还不糟糕!”小女人轻蔑地向空中扬了扬手说道。受她这种举动的影响,克里斯平感到不知道谁住在花园里确实很糟糕,他的脑门上生平第一次好像给人敲打了一下。

“那你就告诉我吧!”他催促她。

“我可不能告诉你,克里斯平!”

“你怎么知道我叫克里斯平?”

“你还能是谁,我叫克莱里纳。”

“噢,这么说来你是克荣里纳,我是克里斯平!请务必告诉我。”

“我能告诉你各式各样的事情,却不能告诉你这个。我能告诉你我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不过我不想知道天堂花园里住的是谁。”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呢?”

“我想知道城里邻居的一些事情,譬如她有多少钱,她买不买得起比我更华丽的衣服。你仔细瞧瞧!”她跳上板凳,拍拍身上的花边和皮毛,露出她华丽的拖鞋尖。

“嘿嘿!嘿嘿!”克莱里纳笑着说,“这些才值得打听明白。这些!这些才能让你明白世界是怎么一回事!而你穿着木头鞋,在天堂里迈着沉重的脚步走来走去,连花园门都不知怎么开!”

说完这些,她跳下板凳,踏着她那双高跟鞋,咯噔咯噔地离去。

克里斯平立即踢掉他那双木鞋,一整天也没有去穿它,他光着脚上饭桌。依逢奈准备抛球,他突然问道:“谁住在路那边的花园里,依逢奈?”

依逢奈抓住球,说,“你为什么提这些问题。小王子?”

“我只是好奇。”

“那就好奇下去吧。”依逢奈说。

“晚饭还没有好吗?”费里克思边问边敲着桌上的碗。

“就好,就好,”依逢奈说,可她还没有抛球,克里斯平又问,“不,请你告诉我!”

依逢奈握住球说:“小王子,你不喜欢住在天堂里吗?”

“谁说我不喜欢住在天堂里。”

“那就不要再提问题了。”

“但为什么——谁——有什么?”克里斯平结结巴巴地说。

“天哪!”依逢奈叹了一口气。

“晚饭怎么样啦?”费里克思嚷着,把桌上的碗转来又转去。

“马上就好!”依逢奈答应着,抛出了球,击掌呼叫一声“晚饭!”谁知克里斯平在这个节骨眼儿大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下扰乱了依逢奈,她没有接住球。球落在她脚上又掉到地下,打得粉碎。然后,只见一个苹果从锅中跳出来,砰的一声掉在克里斯平的碗中,一下子惊得他嘴巴张成碗口大。一大滴泪水涌出依逢奈的左眼,她说:“真是多一点点锅里也盛不下。你要是不问就好啦!你一定要问,那就告诉你,一个仙女住在花园里。现在,克里斯平,你出去吧!”

“为什么?”克里斯平问。

“因为在天堂里没有人提问。”

“这又是为什么?”

“不然的话天堂就不是天堂了。”

“不过,依逢奈,你总得跟我说个明白。”

“我的话已经说得够多了。”依逢奈回答。

“那好吧!”克里斯平说着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我就到人间的大城市里去问问克莱里纳,她会给我穿漂亮的衣服,让我比她的邻居还阔气。”

依逢奈很伤心地摇摇头说:“再见,小王子,不要忘记穿上你的木鞋。”

“干嘛?”克里斯平问。

“来去的路很难走。”她说。

“我去了,就不回来啦,”克里斯平板着脸说,“明天中午我不回来,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你回来以前没人给你吃东西。”依逢奈说着把木鞋递给他,克里斯平却看都不看,跑出屋子去,嘴巴还张得碗口大。他一走,费里克思就用碗敲起桌子来,叫喊道:“我饿了,依逢奈,我饿了!”

“这就给你,”依逢奈说着取出她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水晶球,抛向空中,击掌呼唤道“晚饭!”一眨眼功夫,一把大勺子将费里克思的碗里装得满满的,在他狼吞虎咽的时候,依逢奈把打碎了的玻璃球抬起来,放进克里斯平的木鞋里,保存在碗橱里,跟热乌多里的鞋搁在一起。

恰巧又是一年以后,费里克思坐在门边做他的烂泥馅饼,听得篱笆外面有很响的格格笑声,他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奇怪的小女人,有明亮的眼睛和尖尖的鼻子,正在那里“嘿嘿!嘿嘿!嘿嘿!”笑着,好像她一笑起来就没完没了似的。

费里克思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时她才停住了笑。

“你为什么笑?”她问。

“因为你笑我才笑的。”费里克思快快活活回答道。

“嗯!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笑吗?”小女人问。

“笑是一件好事。”费里克思说。

“那可不一定,”小女人很不客气地说道,“要不要告诉你我为什么笑吗?”

“随你便。”

“我笑,因为你脸颊一面上有块大污点,另一面上全是黑道道。”

“多滑稽呀!”费里克思说着笑得更开心了。

这一笑看来触怒了小女人,她生气地问:“你说脸为什么会弄得这样脏?”

“我想那一定是我脸贴在窗边和门边偷听时弄脏的。”

“噢,原来如此!你听什么呢?”

“随便听听罢了。”费里克思说着又做出了第二个泥馅饼。

“我看,”小女人哄他说:“你非常想知道谁住在花园里和小房子里,是不是?”

费里克思睁大眼睛望着她,神秘地说:“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这是给你的冰淇淋。”

“小傻瓜,这不是冰淇淋,是烂泥饼。”

费里克思高兴地笑着说:“这里面有新鲜的核桃仁,樱桃肉和巧克力汁,你看不出来?”

“我才看不出来呢,费里克思。”小女人生气地说。

“噢,可怜的克莱里纳!”费里克思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克莱里纳?”她很凶地问。

“因为你就是嘛,”费里克思说,递给她第二个泥馅饼,“这是一只奶油烧鸡。”

“瞎说八道!”

“这儿还有上等的浓汤,里面还有红葡萄酒呢。”

“我告诉你,那根本不是,那只是一堆烂泥。”

“嗯——嗯——嗯!”费里克思一边说着,一边咂嘴揉肚子。

“跟我来,我给你真正的汤,真正的鸡,真正的冰淇淋,如同我给你的两个哥哥一样,我还给你穿上好衣服,带你到人间去开开眼界。”

“噢,我吃得真饱!”费里克思叹口气,仿佛一个饱嗝快活地向上滚动,都滚到他脸上来了。

“小傻瓜!”克莱里纳尖声大叫,跳上了板凳,“难道你不想问问你的两个哥哥吗?难道你不想知道上等食品和漂亮衣服?不想知道人间是个什么样子?你从来就不提问题?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提这一连串问题?”

“我看那是你想知道一些事情。”费里克思说。

“我的老天,你倒说说看我想知道什么?”克莱里纳大叫大嚷,几乎气得发狂。

“我猜你想知道是谁住在花园里和小房子里。”

“那么你说是谁?”克莱里纳尖叫道。

费里克思瞪大双眼看着她,举起了手指,细声细气地说:“我一点声音也没有听见。”

一声狂叫,克莱里纳跳下板凳,像一头小马一样快步流星地走了。

那天晚上,费里克思拿着空碗坐在桌子旁边,依逢奈刚抛球准备晚饭,他说道:“依逢奈,我想离开天堂。”

依逢奈把球贴在胸口上,“费里克思!你也要提问题了吗?你想知道什么呢?”

“我想,”费里克思说,“我要到我两个哥哥那儿去。”

“你也想去!”依逢奈叹息道。

“我去把他们找回来。”费里克思说。正在他这样说的时候,一个杏子自动从锅里跳了出来,噗的一声落在他碗中;他张开嘴准备把杏子吃掉,依逢奈却高兴地说:“别忙!别忙!这回还是锅里多一枚也不行!费里克思,你现在可以走了。你带着木鞋吗?回来的路上石头很多。”

“我穿在脚上了,依逢奈,我想最好把哥哥们的木鞋也带上。”

“那就给你,再见吧,小王子,”她说:“尽快回来.要不然你会挨饿的。”

“明天中午我一定回来,依逢奈。”就这样,第三个小王子也张着嘴离开了天堂。

一旦你决心下去,天堂到人间的路近得很,片刻工夫,费里克思就到了人间大城的城门口。他到达时,天还没过黄昏。一条河流流经城市中间,把城一分成两,一座座华丽的桥梁跨河而过。河的这一边到处有树木,花坛,美丽的湖泊和宫殿点缀其中,还有许多露天的游艺场,供人用餐和跳舞。这些地方到处灯火辉煌,而河的另一边却是漆黑一片。费里克思在树丛中徘徊,不知道在哪一边能找到他的两个哥哥。他的周围,都是辚辚的马车,车夫们不停地扬鞭吆喝。在费里克思看来这是很有趣的,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马路中间,欣赏着周围喧闹繁忙的景象。突然吆喝和骚动声一时大作,他感到有一个身材高大、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的人抓住了他的肩头,“喂,小家伙,你想让车子轧死?”他高声问道。

“不。”费里克思回答说。

“那就不要站在马路中间,你最好回家去。”

“我现在还不能回家。”费里克思说。

“为什么?你迷路了吗?”

“一点没有迷路,”费里克思说,“我很清楚我是在人间,不是在天堂。”

高个子捧腹大笑,“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他说,“那么,你今晚到人间做什么呢?”

“我要找我的两个哥哥。”费里克思说。

“那你准是迷路了。”高个子说。

“一点没有迷路,”费里克思又说了一遍,“我只是失去了他们,要紧的是我明天中午以前一定要找到他们。他们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呢?”

“我该早告诉你一声,”费里克思说,“他俩是热乌多里和克里斯平。”

“噢,是这样!”那人说着朝聚集在路旁的人群眨了眨眼,“热乌多里和克里斯平!没有问题,你会在爱菲尔铁塔顶上找到他俩的。”

“谢谢你。”费里克思说。至少有一打人笑着告诉他得在下一座桥过河,因此他顺着灯火通明的林荫道沿河而下,人群还跟着他。

他还未走到下一座桥,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这才想起他还未吃晚饭,肚子很饿。所以他在传来香味的地方停了下来。和这座热闹城市其它热闹的地方一样,这儿很热闹。树丛中,五颜六色的大伞下放着一张张桌子,上面摆满了鲜美的食物,灯光在树叶间闪烁,白色餐厅里传出阵阵悦耳的音乐,招待们在餐桌之间穿棱往来,手托着的水果盘子、凉菜碟子和带玻璃塞子的圆瓶酒。桌旁男女满座,无不穿戴华丽,手上和头上珠宝闪光。有人在跳舞,有人在吃饭,有人在饮酒,空中洋溢着断断续续的歌声和一阵阵谈笑声。你一定会以为,人世间不会有什么痛苦和悲伤。然而,除了这些有钱人和欢乐的气氛以外,外面一裸树荫下还蜷缩着三个不引人注目的乞丐,那是一个老妇人和她的两个儿子,完全陶醉于近在咫尺的彩灯、音乐和芬芳的佳肴中。这时欢乐的音乐声更加响亮了,一个小乞丐说:“啊,多快活的生活!”

另一个小乞丐说:“除了这一座城市,谁还想住到别处去呢?”

衣衫槛褛的老太婆点点头,咯咯地笑起来,“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吗?嗯!我是怎么跟你们讲的?”她戴上一副旧眼镜,窥视眼前的情景,她还把眼镜不时带给两个孩子,他们除了在一旁观看,似乎没有一点其它的想法。

费里克思却不想跟他们一样,他径直走向堆满好吃东西的桌子旁去,伸手要抓一串葡萄。还没有到手,就被坐在桌旁的一个男人抓住了手腕。

“喂,喂,你这是干什么?”男人问。

费里克思很奇怪人们总是接连不断向他提出许多简单的同题,不过他还是很和气地作了回答。“我拿一些葡萄。”他解释道。

“拿葡萄干什么?”男人问。

“因为我还没有吃晚饭。”

“你们听听!竟有这种怪事!”男人惊叫道。人群中有一个人说:“从来没有听到过!”一个女人笑了,另一个鼻子里哼了一声,亭子的主人赶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大大小小的嗓门不约而同告诉他说:“这个小孩居然走到我们桌子跟前来,想拿走一些葡萄!”“他说他这样做是因为没吃过晚饭!”“他还满有道理呢!”“亏他想得出来!”

亭子的主人对张口结舌站在那儿的费里克思说:“你不能这样来拿葡萄。”

“我在家里就是这样拿的。”费里克思说。

“这儿不是你父亲的葡萄园,你在这儿想吃葡萄,就得付钱,你口袋里带着什么?”

费里克思掏出两双木鞋,说:“就这些,那是带给我的两个哥哥的,我看你们脚上都穿着鞋,你们不会要它们。”

这句话引得人们哈哈大笑,费里克思也不得不跟他们一起笑起来,后来人们的笑声也变得和蔼了,一个女人把一串葡萄放到他手中,问道:“你的兄弟在哪儿,他们叫什么?”

“叫热乌多里和克里斯平,他们在爱菲尔铁塔顶上。”

“谁告诉你的?”主人问。费里克思看了看背后的人群说:“是那些好心的人们。”

“可耻!”给他葡萄的女人嚷嚷道。一个男人走出人群说:“你说得对,那只是一句笑话。不过我们会帮助这孩子我到他两个哥哥的。”

“我们也去帮他找!”赴宴的人群异口同声地说。

“我们也去!我们也去!”其他吃饭和跳舞的人也跟着大声喊叫。

“感谢大家,”费里克思说,“事情相当简单,因为他们和克莱里纳住在一起,她身穿花边衣服、皮毛披肩,脚上一双绣花鞋。”

“克莱里纳?那么,我们要找的正是这个克莱里纳。”那个女人叫了起来,她拉着费里克思的手,领他向前走去,所有的人都跟在他们后面。他们都感到找到他的两个哥哥对费里克思来说有多么重要。

于是,他们在全城搜寻起来,从河这边找到河那边。他们攀上蒙马特尔山的顶峰,在爱菲尔铁塔下绕了一圈。有些人说:“让我们到凯旋门去找找吧。另一些人说:“到布朗涅森林去试试。”还有一些人则说:“他们也许在路脱蒂阿圆形广场。”只要有人提得出城里什么地方,他们都找遍了。不管他们走到什么地方,总聚集着一大群人,而且不断增加,人们从商店、楼房和娱乐场里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人家跟他们说:“我们正在寻找穿皮毛和花边衣服的克莱里纳,她领养了这个孩子的两个哥哥,热乌多里和克里斯平。”不管是谁看到了费里克思都立刻叫喊:“对,对,这孩子一定要找到他的两个哥哥,这样的孩子不应该流落在街头。”费里克思一次又一次地解释:“我没有迷路,我只是丢了两个哥哥。我很清楚我不是在天堂。”结果整个城市的人都出来跟着费里克思寻找他的哥哥!人人都觉得只有找到他们,他才能安下心来。费里克思却越来越纳闷,竟没有一个人知道热乌多里或克里斯平或克莱里纳。

“明明有这几个人你们竟不知道。”他说。有人回答道:“孩子,不管你是谁,在这个世界上走过去,谁都不认识你,那是根本不足为奇的。”

“在天堂里。”费里克思解释道,“人人都互相认识。”

就这样,他们一直寻找到天明;最后,人人都疲倦不堪,全城的人都回到那个树丛中,原来他们就是从这里出发去寻找的。灰色的曙光洒在乱七八糟堆满食物的桌子上,洒在仍然蜷缩在树下的三个乞丐身上。

“再找也没用,”餐厅主人说,“我们最好还是吃点早饭吧。”

“哎呀,说得对,”拉着费里克思手的那个女人叹息道:“我们只好作罢,吃早饭吧。”

“人人都进来吧!”主人说着慷慨地朝亭子里挥了挥手,不知怎么的,他感觉到这一个晚上了不起的活动似乎使他们都成了兄弟朋友。人群开始在门口逐渐消失,都高高兴兴进去喝咖啡吃新鲜的面包。当他们在彩色缤纷的大伞下和桌子中间移动时,连三个乞丐也都从树下爬了出来,因为主人说过人人都请。可是城里只有他们三个没有参加这次伟大的活动,主人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时,粗暴地说:“没有你们的份!没有你们的份!”他把他们赶了回去。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了他们,这时费里克思甩开那个女人的手,奔向了老妇人和两个衣衫褴缕的男孩,高兴地喊道:“热乌多里!克里斯平!克莱里纳!”他张开双臂搂住他们的脖子,紧紧拥抱在一起。

当时你若在场,准能听到人群那个乱哪!“他说热乌多里,还有克里斯平!这就是那两个出名的兄弟?”“还有克莱里纳,穿上等皮毛花边衣服的克莱里纳?看看她那身破烂衣服,看看他俩身上!”“可不是,就连那个我们跟了整整一夜的男孩,也不见得比他们三个强多少。”随着天越来越亮,早晨的空气也越来越冷,他们揉揉眼睛,看清费里克思只不过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孩,袜子上有许多爬树挂破的洞。突然,全城人都为他们晚间盲目的行动感到羞愧起来。

“你们这三个孩子是谁?”人们吵吵嚷嚷道。

搂着两个哥哥脖子的费里克思解释说:“我们是天堂里的三个小王子。”

他的话引得人群纵声大笑,“那这个老妖婆又是谁呢?”他们边笑边喊道。

费里克思已经不再回答了,他朝克莱里纳笑笑,抬起一个小手指,好像他正在一扇窗子外面侧耳倾听一样。

这时人们都耸耸肩膀说声“呸”,走进亭子去,撇下他们孤零零四个人。不久,树丛里飘来一股咖啡香味,三个饥饿的孩子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吸着。克莱里纳也和他们一样,一边还在格格地笑着,“啊,城市的生活多么美好!在这里我们确实弄清了世界是怎么一回事!”

“是的,”热乌多里穿着一身破烂瑟瑟发抖说,“到这里来我是多么高兴啊。”

“我也一样,”克里斯平说,“只要闻闻咖啡味就够美的!把你的眼镜借给我,克莱里纳,让我看看清楚桌上放的东西。没有眼镜,桌子的食物就像一团烂泥。”

“不能借给你,”克莱里纳抱怨说:“我自己要用,你们这些孩子老想从别人手里夺走东西。”

“等我有了钱,我自己去买一副金丝边眼镜。”热乌多里说起大话来。

“有了钱我也买一副,”克里斯平说:“上面镶上钻石。”

“那时我就能亲眼看看整个人间。”热乌多里说。

“看看它的本来面貌。”克里斯平说。

“现在用你们自己的眼睛就能看到它的本来面貌。”费里克思说。

“我倒想知道,我们能看到什么呢?”热乌多里问。

“你能看到我。”

“什么?你是谁?”

“我是费里克思呀。”费里克思说,他有点莫名其妙。

“费里克思是谁?”克里斯平问。

“你们的弟弟。”

“不可能!”热乌多里说。

费里克思更加感到奇怪了。“你们还能看到天堂呢。”

“哪有什么天堂。”热乌多里说。

“不可能有天堂!”克里斯平说。

“我是来带你们回去的。”费里克思说,“回到有苹果树和白杨树的天堂去,天堂里还有依逢奈和她的水晶球,还有巫婆的房子和仙女的花园。”

“哪有什么巫婆!”热乌多里说。

“哪有什么仙女!”克里斯平说。

克莱里纳用她那双尖利的眼睛瞟了费里克思一眼。“天堂里有巫婆?”她说。

“天堂里的巫婆就是仙女。”费里克思说。

克莱里纳嘟嘟嚷嚷说:“那可能吗?”

“跟我回去吧,”费里克思说,“瞧,我给你们带来了木鞋,你们别忙穿上去,我先把里面的玻璃碴倒出来。”

他从衣兜里掏出木鞋来,倒了倒,谁知木鞋里是空的,使他大吃一惊。只是每只鞋的鞋底上已经磨出一个不比眼球大的小洞。每个小洞里嵌进了一个玻璃小圆球,像水晶一样透明。

热乌多里和克里斯平从他手里夺过鞋去。“这双是我的木鞋吗?”一个叫着。“这双是我的吗?”另一个嚷着。然后,两人同时喊出:“现在我们终于有了一副眼镜!克莱里纳,克莱里纳,我们的木鞋送了我们一副眼镜!现在我们可以亲眼看看一切了!”

他们兴高采烈地把术鞋凑到眼睛上,透过鞋底上的水晶球向外凝视。

“噢,噢!”热乌多里大声说,“我看到了我那棵心爱的苹果树!”

“我看到了那棵最最高的白杨树!”克里斯平喊叫道。

“那儿是银子般的河!”

“还有金黄色的玉米!”

“那儿是巫婆的窗户!”

“还有仙女的门!”

“还有正在冒气的水果锅!”

“依逢奈正在抛球!”

接着他们俩又一起叫起来。“这儿是我们的弟弟费里克思!”三个孩子又互相拥抱在一起。

转眼之间,热乌多里和克里斯平穿上了他们的木鞋;城里的人们从餐厅里走出来,看到三个衣衫槛褛的小孩,也就是那三个小王子,正在奔向天堂,不过克莱里纳,就是他们称做巫婆的老妇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王子们在第二天中午钟敲十二下时赶回了天堂。依逢奈正在门口等候着他们,看到三十人都张着嘴巴走来,她忍不住放声大笑。

“我们饿了,依逢奈!我们饿了!”他们吵吵嚷嚷道:“饭好了吗?”

“稍等一下,”依逢奈笑着说:“我准备饭时你们最好先把你们碗里剩下的吃掉。”

每个人都立即坐到餐桌旁去,吃起天堂里的水果来,热乌多里吃的是他剩下的桃子,克里斯平吃的是他剩下的苹果。费里克思吃的是他剩下的杏子。

“锅里不会多出来啦!”依逢奈唱了起来,她把球抛出来,击掌呼唤道:“午饭!”一会儿功夫,勺子将他们的碗装得满满的。孩子们大口大口地拼命吃,可是热乌多里刚吃了两口,突然停下来大声说:“我知道了一些事情!”

“那么你知道一些什么呢?”依逢奈笑着问。

“我知道在那间小房子里住着一个巫婆,因为你这样告诉过我。”

“我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克里斯平嘴里塞得满满地嚷嚷道。

“那么你又知道一些什么呢?”依逢奈问。

“我知道有一个仙女住在花园里,你曾经这么说过。”

“不过我们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费里克思说。

“她们俩只有一个名字,”依逢奈说:“这个名字不能讲,只能听。”

三个王子竖起耳朵,费里克思举起他的手指说:“我好像听到了什么。”

“那是一种吱吱咯咯的声音。”热乌多里说,“就像窗绞链生了锈发出来的声音一样。”

“那是一种好听的声音!”克里斯平说:“就像蜜滴在鲜花上的声音一样。”

“一种,”费里克思说道:“好像是一种——一种笛子的声音。”

“都有可能。”依逢杂说。

“喔,”小王子们叫着,“我想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声音!”

“那就继续好奇下去吧!”依逢奈说着又抛起了球呼唤第二份饭菜。

国鸟竞选记


自从市花市树、国花国树热热闹闹评选后,鸟类觉得人类冷落了它们,他们认为:有国花国树,就应该有国鸟国兽,人类不评,我们为什么不自己评呢?

对呀对呀,我们自己评,这保证更公平更客观更有说服力。

关于评选国鸟的议题得到了鸟类大家族的一致同意,都认为是鸟类家族的一件大事,第一,必须认真对待;第二必须发扬民主;第三必须全民参与。

为了充分尊重民意,评选委员会准备先广泛征求各界意见,任何鸟,不管大鸟、小鸟,候鸟、留鸟,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有资格参与,一时皆大欢喜。

但一进入实质性的评选,各种各样的意见就来了。

第一个落选的是猫头鹰,反对者的理由是单凭名字叫“夜猫子”就不宜评上。白天不露面,晚上似幽灵,一点都不光明正大,一只眼睁一只眼闭,半死不活,阴阳怪气,对领导对大家算什么态度,长相又古怪,还吃老鼠,太恶心了。人类躲着它,为什么?此鸟不吉也,不吉之鸟岂可评上?

第二个落选的是啄木鸟,理由还挺冠冕堂皇的,说啄木鸟、啄木鸟顾名思义就是专啄木头的鸟,这不是破坏树木吗?这鸟每天用嘴对着树木啄、啄、啄,好好的树都让它啄空了,如果真是在捉虫,为什么不叫捉虫鸟?

第三个落选的是乌鸦,理由很简单:既然人类有“乌鸦嘴”之说,可见乌鸦不是好东西。再看它,一身黑,像穿丧服,看着就晦气重重,叫声又那样瘆人。好不容易有块肉,竟被狐狸骗了,让我们鸟类家族的脸往哪搁?说穿了就是个弱智,二傻子一个,让它评上,不被人类兽类笑掉大牙?

第四个落选的是朱鹮,朱鹮非常非常不服气,它认为自己如今可说身价百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都关注它,上画报,拍电视,风头正健,它不当国鸟谁当?

反对者只一句话就把它噎死:你朱鹮系濒临消失的鸟类,如果你当国鸟,好是好,但万一哪天你灭绝了怎么办?这影响太不好了,所以你再好也不能评,懂不懂?

经过大淘汰,剩下孔雀、鹦鹉、天鹅、麻雀、鸵鸟、仙鹤、老鹰、喜鹊等8种鸟为候选鸟,最后角逐国鸟。

评选委员会要求候选鸟有一番自我介绍,以争取选票。

孔雀说:“套句古诗‘天下谁人不识君’,请问有谁不知道孔雀开屏?我们孔雀的羽毛多美啊,孔雀当国鸟,国之幸也,鸟之幸也!”

马上有鸟反驳说:“你呀,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正面看确乎漂亮,转到你背面看呢,一个难看的屁股加屁眼而已。你孔雀除了靓丽的外表外,能派什么用场?还不如老母鸡能下蛋,能炖汤,你还好意思竞选?”

鹦鹉见孔雀败下阵来,好不高兴,连忙上前说:“我们鹦鹉羽毛一等一漂亮,又聪明伶俐,人见人爱,请问鸟类中有比我们鹦鹉更聪颖的吗?”

“算算算,不就‘鹦鹉学舌’吗,这也值得骄傲?要知道人类最讨厌鹦鹉学舌,如果你评上了,那不让人类小瞧了我们鸟类,以为我们只会学学舌。“

天鹅来了个天鹅舞的亮相,说:“常言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明啥?说明我们天鹅高贵啊。你瞧瞧,高雅艺术的舞台上跳什么舞,跳天鹅舞,天鹅代表纯洁、爱情……”

“不行不行,国鸟要有普遍性,才有代表性,天鹅也许很高雅,但属阳春白雪,许多地方的老百姓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天鹅,怎么能当选为国鸟。”

喜鹊一听,机会来了,它说:“我赞成这意见,我们喜鹊才是普天下老百姓最喜闻乐见最受欢迎的鸟儿,喜鹊登枝,自古以来就是好兆吉兆。请问,谁不喜欢喜鹊?”

反对声音说:“喜鹊历来报喜不报忧,还常常忽悠人。什么‘喜鹊叫,好事到’,十有八九让人空欢喜一场,如果喜鹊为国鸟,谁还居安思危。再说了,你喜鹊评上了国鸟,灰喜鹊怎么办?怎么摆得平?”

……

最后只剩下麻雀了,麻雀不亢不卑地说:“想必各位都听说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说词吧,上了年纪的想必还记得五十年代的‘除四害’吧,一位当时世界上最有权力最说一不二的伟人下令消灭麻雀,结果呢?我们麻雀越灭越多,越灭越兴盛,为何?大有大的难处,小有小的优势嘛!麻雀的生命力在鸟类中最强,与普通老百姓生活最息息相关,老百姓对麻雀最熟悉不过,天南海北,天涯海角,处处都有麻雀的踪迹。假如世界上还剩最后一只鸟,必然是麻雀,鉴于此,麻雀当选为国鸟,最有理由,最顺理成章。”

很多鸟都在寻找反对麻雀当选的理由,但一时竟找不到有力的攻击借口。

据说,最后麻雀当选为国鸟。

不知你是投赞成票呢还是投反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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